微   笑


妳即將到站、我應該還需要一些路程
這麼說即將或應該並不精確，對妳似乎也並不重要
妳就頗為愉悅的，並且
抓著我的手指、有點吃力的在腦中掏取一點連結
來證實某種完整的依然…
妳微笑著…似乎總是成功的…
而其實
我無法真確理解那逐步溶解中的妳
每次所剩的…那些消失的裡頭
是否有我們共有的重要密碼？約定？或
一把唯一的鎖鑰？


不自覺
我試圖依循妳的1001連結，搜尋
那漸行漸遠、恍如隔世的微弱訊息
它們像極了妳銀白稀疏髮梢的閃光
微笑著
妳放心著看著周圍
心神輕輕的漂離
在每一道樹影，捲動的車輪，或者一隻不經意
也許真的是貓咪的身上停留
一個一個毫秒


看著妳
我會在到站前多看妳幾眼…
那個只容單程旅人下車的終站太大並且沒有指標
不准逗留，沒能回頭，也找不著彼此
即使在
一些沒有完全的溶解中
有妳我共同的通關密碼…
妳微笑著看著我
並且
這樣微笑的看著周圍的
陌生人

(2011-0204)